“嘿,还真是牙尖嘴利。”
虽然许鸿易被外人称作傻子,但怎么说他也是郡王府的大公子。在他面前,大家还都会装装样子,已经很久没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了。
许鸿易饶有兴趣的看着云南笙,似乎想要把她看透,但太多未知让他无从分辨。
她如此高明的医术是跟谁学的?能教出这样的徒弟,师傅又是怎样的水平?还有第一次见面时,她沉着冷静的对马贼下药,见到自己在她面前杀人也面不改色。这一切都是怎么练就的。
见许鸿易一直盯着自己,云南笙有些羞涩,抬手在自己脸侧摸了摸又摸了下另一边。
“看什么看?我脸上有花儿不成。”
“你脸上倒是没花,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相处。”
说到这里,云南笙也愣住了。
是啊,该怎么相处呢。原本以为自己要嫁的相公只是个傻子,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还有药粉,一定能很快控制住他。
可见了面才知道,这个所谓的傻子,是个杀伐果断之人,而且看他那些手下对他的态度,平日里该也是说一不二的主。
如此一个“傻子”自己怎么控制的了,而且他还配了个护卫给自己,这哪是护卫分明就是用来看着自己的么。
想着这些,云南笙一时间没有答复许鸿易的话,却被他以为她有什么计较。
见她不说话,只好自己接着说。
“我知道你应该是有自己的目的,不过现在府中的状况你也看到了,龙蛇混杂不说,你可能随时会有性命之忧。”
云南笙眨着明亮的双眸,看着许鸿易,“你想让我做什么?”
许鸿易却摇摇头,“我不是想让你做什么,而是让你不要做什么。我有自己的计划,你要做的就是别打乱我的计划。”
见她还要顶嘴,许鸿易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医术了得,可双拳难敌四手。你能药翻一个人能药翻一群人吗?若对方用箭矢用网兜你又如何对待?”
云南笙也知他说的有道理,可如此什么也不做,自己的计划就永远也实施不了,那件事的真相就会被永远埋没,这是自己接受不了的。
云南笙盯着许鸿易,“看你那天带了不少手下,暗中应该也布置了很多吧。要布置这些需要武士,需要谋士......”
没等她说完,许鸿易就打断了她:“这些我都已经物色好了,无需娘子操劳。”
云南笙笑了笑,“我不是要操心这些,只是,你这么多的操作都需要钱吧。”
说到这,许鸿易嬉笑的脸色逐渐收敛。
看到他的表现,云南笙就知道自己猜对了。继续说道:“而且你谋算得这么大,需要钱应该很多。我除了在医道上有些建树之外,于商道也有颇多心得。且王府和我云家联姻也是因为银子,我们可从中协调,以我为纽带居中联系,让双方都得利才是。”
说到让双方得利时,云南笙手指指向许鸿易又指了指自己。嘴角弯起,笑的像只小狐狸,再配上她那自带媚态的容颜,许鸿易觉得自己心忽然梗住,然后砰砰砰的剧烈跳了起来。
自己笑的正起劲,却发现许鸿易直勾勾的看着自己,没发表意见。
“怎么?这计划不好吗?”
许鸿易这才被她惊醒,急忙应和,“好,当然好。”
也不知他说的是计划好,还是云南笙长的好......
不多久,那个受命搬运魏宏的护卫回来,被许鸿易指派给云南笙后,便守在了门外。而许鸿易却又神秘的失踪了,当晚也没回来睡。
第二天一早,云南笙起床时许鸿易便已经坐在桌旁看着什么。
那是今早传回来的消息,小城就是被许鸿易安排跑去调查这些。那消息上详细的记录了云南笙在乡下时的日常,看起来和和谐,却暗藏机锋。
云家每月只给云南笙配发很少的廉米,甚至里面还参杂了很多谷壳。可就是这样,云南笙不但自己每天鱼肉菜蔬,瓜果不缺,甚至还帮助了不少村里的人。让他们也吃的好,穿的暖。
要知道这年月,虽不至于到处都有饿死的人,但饥一顿饱一顿的人却大有人在,数量还不少,尤其到了冬闲的时候。但那个小庄子里的人,却靠云南笙的救助活的甚是滋润。
这让他相信了云南笙的对自己了解商道的说辞。
“你在看什么?情报吗?”
云南笙盖着锦被,散着头发,慵懒的侧躺在床上问话。
看着她的样子,许鸿易的心又是猛跳了一下,这狐狸精。
“是啊,看看你以前都做了什么,是不是真的如你所说那么聪慧。”
云南笙也不以为意,知道他一定会派人去调查自己,说不准就是那个昨天没出现的小城。
“哦?你动作倒是挺快的。怎么样,看到我的成绩,现在应该放心了吧?”
许鸿易点点头:“嗯,倒是有资格参与我的计划了。”
“哼”云南笙不置可否,一把拉下帷幔,悉悉索索的开始穿衣服。听着动静许鸿易手指动了动,终究还是没有起身,只是把手上的资料收起。
而后两人开始享用下人送来的早饭,饭后不久二房新出炉的糕点也送了些过来,经过云南笙的检查,依然无毒。
云南笙歪头看了眼许鸿易,她这相公不会还有其他脑疾吧。
——
此时,在王府二房的一间厢房中,魏宏只穿了件内衣正趴在床上让下人上药。他是今早在二房的一处小花园中醒来的。
自进入云南笙的房间到早上醒来,足足晕了五六个时辰,这期间各种蚊虫叮咬,让他现在浑身麻痒难耐,又感染了些风寒。险些死在那小花园中。
可此事本是他无理,又不好说与旁人。只好打落牙齿和血吞,暗暗把这份仇记在心底,早晚要把那小娘皮摆成十八般模样。
“哎呦,你特么轻点,想要我命不是。”
那下人这一早已经被他呵斥了十几次,不敢反驳担心又被他打骂,只好更加小心的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