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司空疾明若邪的其他类型小说《医女难当:夫君是病娇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萌千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坐在龙椅上的皇帝微抬眼睑扫了一眼殿外,神情松缓了一些。很好,缙王还没来。等到退朝,缙王还没有及时赶到的话,这次交易就算他输了。他也能够保住龙涎草籽。龙涎草籽本就珍贵无比,澜国皇室也只收了一点点,给了缙王,他的心要滴血。反正,只要缙王选不到王妃,他就可以把龙涎草籽省下来。而且缙王也会很快熬不住死去,也就不用担心临玉那个丫头再闹了。到时候他跟大贞国君也有得交代。百官们面面相觑。缙王还没来啊。难道是真赶不上了?皇帝又扫了个眼风给太监总管,太监领会,扯着声音:“退……”“缙王晋见——”殿外,一道通传声,打断了太监总管的声音。咣。澜帝的脸色一下子就黑了下来。缙王竟然险险地在最后一刻赶到了。太监总管向来最擅长揣摩帝心,见状便凑了过去,小声地道:...
《医女难当:夫君是病娇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坐在龙椅上的皇帝微抬眼睑扫了一眼殿外,神情松缓了一些。
很好,缙王还没来。
等到退朝,缙王还没有及时赶到的话,这次交易就算他输了。
他也能够保住龙涎草籽。
龙涎草籽本就珍贵无比,澜国皇室也只收了一点点,给了缙王,他的心要滴血。
反正,只要缙王选不到王妃,他就可以把龙涎草籽省下来。而且缙王也会很快熬不住死去,也就不用担心临玉那个丫头再闹了。
到时候他跟大贞国君也有得交代。
百官们面面相觑。
缙王还没来啊。
难道是真赶不上了?
皇帝又扫了个眼风给太监总管,太监领会,扯着声音:“退……”
“缙王晋见——”
殿外,一道通传声,打断了太监总管的声音。
咣。
澜帝的脸色一下子就黑了下来。
缙王竟然险险地在最后一刻赶到了。
太监总管向来最擅长揣摩帝心,见状便凑了过去,小声地道:“皇上,这缙王也未必能选了妃子回来。”
澜帝皱了皱眉,不过,想想也是。他是知道皇后暗中做的小动作的,把缙王车夫给换了,把人拉到了沉仙岭去。
不过他没有从中阻拦,就是觉得这么一来缙王更不可能找到王妃人选,这样正中他下怀。
“宣。”
就让他进来吧。
马车驶进宫门时,明若邪掀开了车帘。
微白晨光之下,雄伟壮丽的皇宫屹立在眼前。
朱红宫墙,白玉雕栏,琉璃黄瓦,勾檐飞角。
重重宫阙,华丽丽地展开了一幅皇家画卷。
宫门前,持刀侍卫面无表情,列队如松。
马车竟未被拦下,直冲而进。
宫殿在两旁掠过,寂静里带着皇宫的古沉气息,缓缓压了过来。
离金銮殿还有一重门时,马车便停了下来,崔公公望了眼天色,赶紧跑向金銮殿。
“缙王晋见!缙王晋见!快报!”
皇后娘娘可说了,缙王今天务必要娶了王妃。
要他成亲,也要他受辱。
“皇上宣缙王晋见——”有唱声传了过来。
明若邪望着外面白玉宫廷广场,还有那正中的一座大殿,手指也微微握了起来。
澜国皇帝和文武百官就在那大殿里了。
他们要去打这一仗了。
明若邪伸手拽了拽司空疾的衣袖。
“王爷,醒醒,皇帝宣了。”
司空疾缓缓睁开了眼睛。
美男如此轻抬眼眸时,睫毛如扇,微微颤动,乱人心弦。
“下马车吧。”
进宫时,星坠和陶大夫是不能进来的,换了一公公驾了他的马车进来,这时也正伸手来扶缙王。
“王爷快些下车,莫让皇上等急了。”
他看了明若邪一眼,赶紧移开眼神去。
缙王如此清朗无双,竟然要娶这么一个灰头灰脸的丫鬟为妃?
而且,他还在这个丫鬟身上闻到了很浓的血腥味,想必是一身的伤。难道缙王当真去沉仙岭选妃了?
等缙王带着明若邪往大殿走去,拉了马车的公公立即就招手叫来了一名小太监,压低了声音。
“去,跟各位给了银子买消息的娘娘说,就说缙王当真带了一个灰头灰脸又丑又弱还浑身是伤的丫鬟进宫来了。”
“是!”小太监机灵地跑了出去。
顷刻,后宫各妃嫔都收到了消息。顿时都炸开了。
缙王那般绝色男子,当真捡了个罪婢回来?
“快,再去探,看皇上赐不赐婚。”一时间,妃嫔们都让身边的人动了起来。
她们久居深宫,平素里消遣不多,缙王选妃这件事可以算是她们这一年来最关注的八卦了。
听得人心儿怦怦跳呀。
刺激得紧。
那边,明若邪正跟在司空疾身边,低着头走上了殿前的台阶。
不过这么十几级台阶,缙王和这丫鬟都喘得要提不起气来。
两旁守着的太监看着都不由得嘴角抽了抽,神情又是同情,又是幸灾乐祸,一时间有些扭曲。
澜帝坐在龙椅上,看着两人跟乌龟一样挪了进来,嘴角也是一抽。
缙王看着快要不好了啊。
“咳咳咳.缙王好不容易走到了澜帝座前,就要行礼,“臣咳咳咳咳.
只说了一个字,然后便又是一连串的咳嗽,咳得文武百官听着都觉得自己的喉咙和肺也不舒服了。
这病痨!
他们俱是一脸嫌弃,然后注意力便都落到了明若邪身上。
这一看,那叫一个嫌弃啊。
澜国多美人,上从皇后,下到一个小官家的千金,都美得各有不同,清粥小花,或是明艳牡丹,应有尽有。
这澜国百官们眼光倒也都不低。
可眼前这个少女,怎么能如此.糟蹋他们的眼睛呢?
全身上下,最好看的就是那身衣裳了!
——虽然这衣裳明显也不咋滴合身,太宽松了,袖子都长了,连手指头都盖住,长度也过了,走起路来拖拖曳曳,像是随时要踩到裙摆摔倒一样。
头都要垂下去了,一身的也不知道什么臭味.
文武百官都下意识地往两旁避了避。
有些衣衫鲜亮的文臣大夫们更是十分嫌弃地以袖掩鼻,眉头皱得快能夹死苍蝇。
更有人难掩幸灾乐祸看好戏的笑意。
“这就是缙王从死人堆里扒拉出来的王妃?”
“什么王妃,不还得等皇上赐了婚才能算?”
“这万一是哪家后院处死的贱妾,缙王他不是扒拉了个破-鞋回府了?”
吃吃吃.
有人笑得十分轻佻邪气。
“如果是妾倒也罢了,万一是欢楼女子呢?这堂堂王爷,娶个欢楼女子为妃,他们司空家的脸面都要丢尽了。”
“别忘了,缙王可还是大贞六皇子,这丢的是大贞国皇室的脸啊。咱们皇后娘娘这一招可当真绝了。”
“你不要命了?竟敢当朝议论皇后娘娘的不是.
明若邪垂着头,跟在缙王身边,把周围文武百官的小声议论都听得一清二楚。
“缙王免礼了。”
澜帝实在是被缙王咳得难受,索性就不要他行礼了。
“谢皇上咳咳咳。”缙王便站直了。
澜帝的目光也早已经落在了明若邪身上。
“缙王,十日期限已到,你可挑中了王妃人选?”
“回皇上,咳咳,选中了,就是她。”
司空疾伸手将明若邪拉上前半步。
“让满月去吧,多挑几套。”陶大夫已经把满月叫来了。
“也好,满月是明姑娘的丫鬟,以后这些事交由她去办最合适不过了。”
“满月,要是没有看到合适的,就把人请回来给明姑娘量身,让衣坊赶工定做几套。”朱管家叮嘱了一句。
满月应了。支了银子,出了府。
明若邪是被热醒的。
她把被子掀开,看了一眼自己手臂上的伤,明显好了些。
正常的话,盖这么两床极厚的被子的确是会被热醒,说明她已经好了,泡的那会儿汤药的药效已经散掉。
她看向司空疾,却见他依然紧紧地裹着被子,只露出了一张脸来,眼睛紧闭。
明若邪心里咯噔一下,立即就下了床走到他旁边,伸手探向他的额头。
药效没有半分散掉。
看来他的体质的确是太差。
她一转头望向了窗外,只见霞光映照纱窗,镀上一层温暖又暗淡的光。
竟然已经到了黄昏。
星坠还没有回来?
明若邪立即就走了出去,一开门,便见陶大夫守在了外面。
“陶大夫,星坠还没有拿草珠回来?”
陶大夫赶紧站了起来,“还没有。”
草珠有这么难找吗?
“明姑娘,是不是王爷?”
“王爷等不了多久了,今天一定要用上草珠,不能拖过夜,”明若邪咬了咬牙,“我出去找吧。”
万一星坠不靠谱,今天都找不回草珠来呢?
“明姑娘不能出去.
“我不出去,你们有人能够找回草珠来?”明若邪已经快步朝外面走去,正好就看到朱管家匆匆奔了进来,差点儿没看到明若邪就撞了上来。
“朱管家!”
“啊,明姑娘,不好了,”朱管家一看到明若邪像是有了主心骨,“星坠的马自己回来了,马鞍上有血,但是星坠却不见踪影!”
“什么?星坠出事了?”陶大夫也白了脸,“难道是去找草珠的时候.
能遇到什么危险?
明若邪皱了皱眉。
“他说去北石坊,那边会有什么危险?”
“北石坊只有一片荒地,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但是小的已经派人去那边找过了,没有找到星坠。”
他派人找过没有发现,这才不得不进来禀报司空疾的。
“这可怎么办?王爷现在需要草珠,星坠又突然失踪,这这这.陶大夫急得团团转。
“星坠的马呢?”
明若邪问道,“老马识途,能自己回来,一定也能找到星坠。”
朱管家和陶大夫都傻住,马能找到星坠,可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让马听话出去找啊。
“马在哪?”明若邪沉声又问了一句。
“马还在门口.
朱管家的话还没有说完,明若邪已经快步走了出去,遇上抱了一叠衣裳和鞋袜回来的满月,她飞快地拿过了一双鞋,把司空疾那一双踢飞,匆匆套上,然后就出了门。
“姑娘!”
府门外,果然有一匹枣红骏马。
明若邪快步过去,伸手轻遮在马眼前,掌心一红,手掌挥过。
“走,带我找你主子去。”她拍了拍马头,在马耳朵旁边轻声说了这么一句,然后便身手极利落地上了马。
“明姑娘!”
朱管家和满月追出来时正好看到她一骑绝尘而去。
“明姑娘的骑术竟然这么好?”
朱管家愣愣地看向了陶大夫。
陶大夫也茫然。
明若邪不是王爷从死人堆里随便捡回来的吗?
怎么现在会医会药还会骑马?
骏马带着明若邪,一路风驰电掣驰过繁华的街。天色也很快地暗了下来,秋夜,夜色来得格外快。
偏偏接下来说的话还能让众人听得清清楚楚。
“奴婢一直听说,缙王爷身体很弱,奴婢怕他不能生养!”
澜帝与众臣:
“噗!哈哈哈哈!”
一阵诡异的静默之后,满殿爆出一阵大笑。
又有半生严肃正统的阁老脸都涨红了,花白胡子一颤一颤的。
澜帝也差点绷不住他身为帝皇的威严。
他看了眼缙王,哎哟喂,缙王气得都要晕过去了。
这个好,这个好!
最好是这丫鬟能把缙王给生生气死过去。
伏在地上,头都不敢抬的小丫鬟鼓起勇气,又继续说道:“大人们笑什么?当年我爹就骂我娘,说我娘只生了个丫头,身体就坏了不能再生了,非要休了我娘。皇上,奴婢要嫁个身强力壮的,像缙王这样的病弱,恐怕连洞房都不成,往后肯定会把生不出孩子的罪名推到奴婢身上,奴婢听说,被夫家休了的女子最后都只能触柱身亡,奴婢不想死嘤嘤嘤.
缙王连洞房都不成.
堂堂缙王,竟然被一个丫鬟当众质疑连洞房的能力都没有!
殿上又是一阵轰然大笑。
在殿外的小太监探头瞄了一眼,哎哟喂,他还是头一回看到文武百官们在朝上如此不严肃的,而且还如此和谐。
以前他们可还会说着说着就分几派吵得不可开交的,现在是一片大笑。
他还看到安平侯笑得眼角都挤出眼泪来了?
缙王气得那张艳压天下的脸都快崩了。
他抬起脚就朝明若邪踹了过去。
“你一个小小罪婢,本王把你从乱葬岗里捡回来已经是救了你一命,如今让你当上王妃,你竟然还对本王如此嫌弃轻辱。本王当真不能忍你.
这一脚,没有踹中明若邪,因为明若邪突然就抬头起身,抱住他的腿,整个人扑了上去。
“砰!”
缙王被狠狠地扑在地上。
幸得这金銮殿上铺着地毯,但是这般被抱住腿扑下,也真的是摔了个结结实实。听着那声音,众臣都觉得疼了。
就连澜帝都忍不住捂额,有丝不忍直视。
小丫鬟整个人压在缙王身上,哭叫着,“王爷您这哪里是救奴婢?当缙王妃不是守活寡就是死,您这是在逗奴婢呢!您这身子也不行了,等您病死,奴婢就是不用给您殡葬,以后也得担着缙王妃的名头被那些爱慕你的姑娘怨恨!”
听到这里,澜帝心中突然一动。
那要不要当真给他赐婚?
等缙王死了,好歹也有个人给临玉和大将军之女秦想容发泄一下怒气和怨恨。
澜帝一开始想要逼缙王选妃,不仅是因为他的爱女临玉公主痴恋缙王,还有一个原因,秦想容也对缙王芳心暗许。
澜国现在的强盛,大将军秦拓山功不可没。
万一事态再发展下去,临玉和秦想容对上,出了什么事情都是不可收拾的。他宠爱临玉,秦拓山也是出了名地宠秦想容。
到时候秦想容非嫁缙王,临玉也闹起来,他跟秦拓山之间起了嫌隙那就大事不好了。
临玉和秦想容都如此痴恋缙王,缙王要是真的死了,她们会不会想不开?
这个时候要是有个人代替缙王,让她们好好发泄发泄就好多了吧?
“王爷您哄着奴婢说帮您个忙就给奴婢百两银子的,可没说是要奴婢当缙王妃!哇!”
小丫鬟骑在缙王爷身上,悲痛欲绝地放声大哭了起来。
这画面实在是让人觉得荒唐又可笑。
“咳咳咳!”
缙王被压得咳得死去活来。
两手抓着小丫鬟腰带,就是怎么都没力气把她从自己身上掀下去。
“奴婢啥都不懂,又不知道怎么当王妃,以后也只能天天被人笑话,回府您不得骂奴婢总给您丢脸?奴婢不想要.
小丫鬟一边哭一边叫着,那叫一个断肠。
看得出来,就是一个缺根筋的傻奴婢,脑子还不太好使,甚至还有些暴力倾向。
你要哭就哭,要说就说,还骑在缙王身上做什么?
没见缙王都快咳得背过气了吗?
这时,国丈眸光一闪,上前几步,对澜帝说道:“皇上,缙王身份尊贵,岂容一个小小奴婢如此嫌弃?这奴婢还是咱们澜国人,这要是传了出去,只怕其他诸国会说咱们澜国欺辱质子,连一个奴婢都能骑在王爷头上。”
澜帝思忖着,不由得点了点头。
这倒也是。
他们是看不起缙王,但是面子上大致也要过得去的。
“缙王选妃一事,这些日子城里也都传遍了,如今缙王已经选中了王妃,要是突然传出去赐婚一事作罢,原因是缙王选中的奴婢竟然不愿嫁,这会让人觉得荒唐的。在皇上面前,岂还能容这奴婢放肆?”国丈又趁机劝道。
“嗯。”澜帝扫了明若邪一眼,噫.这脸灰沉成这样子,还哭得眼睛都是肿的,当真没见过这样丑的!
缙王风华无双,配这样一个又丑又低贱的奴婢,还是一个一直嫌弃于他的奴婢,对他真是一件再折辱不过的事了。
好像是被国丈所说的话给刺激到似的,明若邪又叫了起来,“皇上,奴婢当真不想嫁.
那模样,当真嫌弃啊。
“皇上,”大内总管窕公公凑近澜帝,小声地说道,“此婢入了缙王府,缙王府必将鸡飞狗跳,公主再去王府只怕就难以待下去了。缙王虽可能活不过数日,但也只是可能啊。”
澜帝心头一跳。
不错。
以前缙王也几度到了生死边缘,御医都诊过脉说活不下去的了,谁知道他最终又撑了过来。
谁知道这一次会不会又让他多撑了些时日?
万一他不死,让他成亲还是绝了临玉和秦想容心思的最好办法。
这么一想,澜帝便沉下脸来,说道:“来人,把那明若邪拉开,殿前如此失仪,大哭大叫,成何体统,罪当诛杀!”
明若邪被吓了一大跳,哭声嘎然而止,再次怕得发抖,被人架开之后扑通一声又跪伏在地上。
“皇上饶命!”
“快把缙王扶起来。”澜帝又道。
缙王被扶了起来,咳得脸色苍白。
只是这样竟然也无损他的绝世容颜,站在这殿上,他依然能把满朝文武都比下去。
陶大夫是真不想明若邪死去。既然王爷现在已经选了她为妃,那她当然得好好地活着。
他想把明若邪救回来,但是这越诊,越是心凉。
司空疾看着他额角渗出了细密汗珠,心也是一沉。
“如何?”他沉声问道。
这女人受这么重的伤,被抛在那死人堆里不知道多久了都没有死,那样的惊马在即将坠崖之前还能拉回来,明明已经虚软无力,在他说要灭口晕倒之后却还把他搬上马车往皇城送。
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就这样死了?
陶大夫颤抖着声音,手也颤抖着,但不得不硬着头皮说道:“王爷,老朽实在是无能为力啊,她身上的毒已经发作,药石无医.
照他的诊断,本来就该死绝的了。
他甚至觉得她能撑到现在很不可思议。
司空疾怔怔然看着毫无生气的明若邪。
她之前明明还跟他说,她不想当守寡……
怎么会,怎么会就这样死了?
他在那样的死人堆里挑到了这么一个她,还觉得是捡到了宝……
他竟然还有些期待她陪着他一起上金銮殿,面对澜国皇帝的时刻。
“所以,她活不过来了吗?”
司空疾又看向明若邪。
至今他还看不出她到底是何模样。
陶大夫重重叹了口气。
依他的诊断,这姑娘的确是活不过来了,伤得太重,中毒太深,紫极丹服用得太迟,根本救不过来。
“王爷恕罪,老朽无能,这姑娘气若游丝,只怕连再睁开眼睛说一句话都不成了。”
只能就这么去了。
就在陶大夫的话音刚落时,“咳咳咳。”明若邪突然身子一震,一阵猛咳,然后醒了过来,睁开了眼睛。
“诶哟老天爷!”
陶大夫被狠狠地吓了一跳,扑通一声跌坐下去,惊惧地看着她。
明明是活不过来了的,怎么又醒过来了?
在这一刻,陶大夫开始怀疑自己的医术。
他虽然不是什么神医,可也不至于连病人是不是要死了都看不出来吧?
但是明若邪真的是让陶大夫欲哭无泪地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司空疾心深处却是一松。
果然,她不是那么容易死的。
“醒来了就好。”
明若邪听到了他的声音,挣扎着坐了起来。
见她不仅醒了,还能够坐起来,陶大夫眼珠子都快要突出来了。
“诶哟老天爷……”他喃喃出声。
司空疾至今都看不出明若邪的模样,她糊了一脸通红的血,遮住了她的相貌,只看得出来明眸如星,灼灼其华。
“你怎么还没死?”
明若邪见司空疾还好好地坐在旁边,脱口便说了这么一句,眼神全是意外。
噗!
陶大夫瞠目结舌。
难道不是她怎么还没死吗?他都差点要失声问出这句话了。
明明要死的人,爬了起来还问别人怎么还没死……
“不可能啊。”
难道是她的探脉断命失灵了?
明若邪可没管陶大夫的震惊,只是讶异地看着司空疾,又再次伸手探上他的脉搏。
司空疾手微僵,忍了忍没有甩开她。
探到了他的脉,明若邪更是讶然。
奇怪了。
之前他动手杀了那些杀手,命已经快没了,怎么现在再探,他却又有了三天的命可活?
这一次,他会等到三天后的夜里才死。
“你吃了什么药?”明若邪抬眸看着司空疾。有这样的好药,她也需要啊。
她怎知他吃了药?
之前问她是不是大夫,她又否认了,还说自己冷血毒肠。
司空疾咳了两声,淡淡说道:“龙涎,一瓶可续命三天。”
也就是说,他知道自己只剩下三天可活?
澜国至宝龙涎草,加入八种药材熬成龙涎,无论大病还是重伤,喝了都可续命三天。
“你三天后都要死了,还要我当你的王妃,”明若邪毫不客气说道:“这岂不是说,三天后我便要当守寡了?”
明若邪的话音刚落,坐在外面赶车的星坠便实在憋不住了,转身一撩车帘,冲着明若邪便吼了起来。
“你才要死了!大胆罪婢,竟然敢诅咒我们王爷!”
“你说谁是罪婢?”
明若邪淡淡一眼风扫了过去。
星坠还要再骂出口的话,竟然被她这一扫,给噎了回去。
刚刚她这一记眼风,竟然隐隐有王爷严肃时的威慑。
可她明明只是一个罪婢,哪来的气势?
星坠反应过来,还未开口,司空疾已经出声。
“够了。”
他一开口,星坠便不敢再吵,只得放下车帘。而在他刚刚掀开车帘的时候,明若邪已经望见了巍峨的城楼。
在极淡月色下,雄伟威严,投出了巨大的一片黑影。岁月沧桑感扑面而来,古代的城池,以这样一种带着压抑感的厚重,终于真正地闯进了明若邪的眼帘。
她就这么突兀地来到了这里,一睁开眼醒来便踏上了这么一条路,看着并不是很好走的路。
但是未来纵使多艰,也不能使她胆怯退步。
“本王与皇帝有约定,若能在十日内选到合适的王妃,他便得给本王一把龙涎草籽。”司空疾与她坦言,“若能有取之不尽的龙涎草,本王就可以无尽地续命下去。”
“而你也暂时不用守寡。”
明若邪看向他。
如此说来,他选妃是为了救自己的命啊。
那龙涎看来药效惊人,不仅能够令他续命三天,还让他原本已经苍白如纸的脸色恢复了一点血色。
额上眉上尖,长眉入鬓,星坠为眸,皎如玉树,神仙落笔都描画不出来的明雅俊朗。
自古,不论男人女人,长得太过招人总是会惹来祸端的。
她也需要那龙涎草!
在这一刻,明若邪做了决定。
她看着司空疾,问道:“那怎样才是合适的缙王妃?”
澜国皇帝欲逼缙王选妃,既定了十日之限,又定了苛刻的条件。
民家女不可,商户女不可,官家千金不可,皇亲贵胄不可。
非民非商非官非权贵,分明就要让缙王娶奴籍或是花楼的女子。
堂堂缙王,好歹也是大贞国六皇子,身份尊贵,却要遭如此侮辱。
“那你何不在皇城中挑一官家婢女,有许多世家千金身边的一等丫鬟也都姿色过人,跟在贵女身边更是耳濡目染学了琴棋书画,女红仪礼,说不定还真能跟王爷琴瑟和鸣到白头呢。”
明若邪斜倚在车厢上,语气轻快,甚至听着还有那么几分幸灾乐祸。
长长的针头带着瘆人的冷锐,朝明若邪的屁股极为粗暴地扎了下去。
“明若邪,这就是你的命。”
床上的人欺身而起,一只素白纤长的手倏地掐住了男人的咽喉。
“那么,给我陪葬,也是你们所有人的命。”
明若邪右手直接咔嚓一声拧断了男人的脖子,左手同时按下引爆器。
“嘭!”
一声爆炸,火光冲天。
……
尖锐的痛瞬间让明若邪清醒了起来。
“啪嗒,啪嗒,啪嗒。”
是液体一滴一滴滴落下来的声音。
那些液体黏糊,正是滴落在她的脸上。
眼皮极重,明若邪努力睁开眼睛。
月光惨白,亮度正好能让她看得见眼前的画面。
一棵横倒的小树,上面趴着一少女,四肢垂落僵硬,脸正对着她,血正是从她伤口滴下来的,一滴一滴。
若是别人,在这么一个场景中醒过来,只怕会直接被吓得再死过去。
而明若邪只是倒吸了口凉气,想起身,却感觉到自己的腿被人压住了,压得她冰冷发麻。
她伸手要去推,入手又是一片黏糊。
上下左右,全是死人。
她这是到了什么地方?
但是浑身的疼痛和这些瘆人的触感都在提醒她,她没死,没有死在亲手引爆的炸弹里,没有与研究所的所有渣渣同归于尽。
阎王都不敢收她,她注定要继续当祸害了。
就在明若邪要挣扎着爬起来的时候,压在她身上的死人被推开了,然后一只手朝着她伸了过来,手指欲探向她的鼻息。
明若邪心中一凛,倏地扣住了那只手,用力一拽,同时奋力翻身跃起,将对方摔下,欺身骑于对方身上,手肘制住了对方的咽喉。
惨白月色下,印入眼帘是一张男人的脸,俊美无双,皎若月华。
眉若远山初黛划向鬓边,眼睛如星光坠落深海,鼻梁高挺完美,一张薄唇宛如画就,唇峰分明。
墨发高挽束着白玉发带,皮肤带着一丝虚弱苍白,却更让他多了几分惊人绝美。
在这样满是血腥的死人堆里,在这样诡异醒来的黑夜,突然看到这么一个绝世美男,而她还骑在对方身上。
明若邪觉得自己做了个邪门的梦。
“你是谁?”她沙哑着声音问道。
“缙王,司空疾。”
男人看着她的眼神全是讶然,但却没有半点慌张,沉稳深邃。
缙王?
王爷?司空疾?
“来这里干什么?”她手下使劲。
“选妃。”
选…选妃?
明若邪下意识地环视了一眼四周。
深浓的夜,惨白的月色,远处浓黑的一片山影,近处荒凉阴森的山坡,不知道染了多少血,已经发黑的土坑。坑里,横七竖八全是尸体,而且以女子居多。她和司空疾就在这坑里。
这个男人却说他要来此选妃?
选他的王妃?
是他疯了,还是她疯了?
在死人堆里选妃!
明若邪还要再问,眼前倏地一黑,脑袋一阵眩晕。
一段陌生的记忆涌进她的脑海里。
她不再是医研所最出色的“邪医”,她是静阳侯府三小姐明若邪。
就在明若邪愣神的瞬间,天旋地转,男人已经扣住她的手臂将她反身压下,两人瞬间换了位置,换了攻守。
明若邪身上一阵剧痛,觉得身体都要散了。
她这才发现自己一身是伤,脑子晕晕沉沉,刚才制住司空疾已经是她最后的力气。
现在被他压在身下,她眼前一阵阵发黑,几乎要晕厥过去。
浓烈的血腥味,腐烂的恶臭味,蛆蝇的气味,交织着冲进鼻腔。
明若邪立即闭气,压下了汹涌的胃水。
她还活着。不管如何,这些剧痛和作呕的感觉,都在提醒她这个事实,她还活着。
司空疾看着身下一片血污,完全看不出模样的女子。
明明已经到了濒死边缘,她还倔强勇猛得如一头小豹子,眼神依然锐利冷酷。
在这个死人堆里,还能捡到一个活着的,已经是意外。
这个活着的女人竟然如此特别,更是惊喜。
“你又是何人?”司空疾缓声问道。
明若邪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膝盖一屈,猛地顶向了男人最脆弱的要害。
这一击,能够感觉到自己身上的伤口撕裂开来,又涌出了温热的血。
司空疾没有料到她重伤至此,被制于身下,还能强悍反击,而且出的还是这种招数。
他双腿夹住她作乱的膝盖,幽深眸底隐有流光。
明若邪却不管他,伸手探向了自己的脉搏,闭上了眼睛。
她这淡定为自己诊脉的举动,让司空疾一时间没有动作,两人维持着这样亲密到羞耻的姿势重叠着躺在死人堆里。
诡异的静默。
明若邪给自己诊完脉,心重重一沉。
要死了。
失血过多,营养不良,气血两亏,身体里有至少五种以上的毒,脏腑损伤严重,根本就是活不了的破败身体,早该死得透透的了。
一刻钟内不止血,没有服下疗伤的药,只剩下半个时辰的命。
她一时也不知道该不该庆幸自己这诡异莫测的“鬼手”还能跟了过来。
但在医研所是不得不死,重活一趟,她却没打算只活这么半个时辰。
再度睁眼,对上司空疾带着无尽探究的眼神,明若邪声音微哑,“王爷,有药吗?”
不等司空疾出声,明若邪一手以诡异的速度,闪电般摸进了他的胸膛。
司空疾飞速从她身上退开。
定睛一看,明若邪手里却已经握着一只小玉瓶。
手这么快!
“那药你不能吃。”
司空疾明朗的眉微攒,倾身来抢,明若邪腿一踹,直接踹中他的腹部,让他一阵猛咳。
“咳咳咳……”
这么一咳,他的脸色似乎又苍白了几分。
她挣扎着坐了起来,想起记忆里关于缙王的信息。
缙王司空疾,天生体弱多病,从小到大,数不清有多少回被大夫险险地从鬼门关拉回来,能活到现在已经算是奇迹。
所以他的身上应该时常备着药。
不过,她需要的是疗伤,而不是治病,所以缙王身上的药的确未必适合她。
“能不能吃我说了算。”
明若邪动作极快地把瓶塞拔掉,把药倒到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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