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香还是个黄花大姑娘,闻言红着脸垂下了头。
北王妃又道,“以往他身边从没什么女子,许是突然开了窍,食髓知味了。”
不过不管如何,就儿子所行,该是十分欢喜那姑娘的。
“你去趟绣房,让他们去趟墨香居,予二少夫人量量身,做几套衣裳,就用我库房那两匹蜀锦做。”
“还有管家,让他有事没事多往墨香居跑几趟,衣食住行上些心,二少夫人初来乍到,莫怠慢了去。”
说是衣食住行,其实都知晓林思棠来时十里红妆,根本不缺银子物什,缺的,是北王府上下的看重。
凝香,“是,奴婢都记下了。”
北王妃又想了想,吩咐凝香去备笔墨纸砚,予北王去了封信讲述府中所发生的一切。
“但愿福祸相生,我北王府也算是有件喜事。”
北王妃站起身,和善面容浮上暗色,“让墨香居那几个都安分些,莫让二少夫人察觉了什么。”
能稳坐北王妃之位,她从不是一味仁善之辈,若那姑娘同小儿子好好过日子,那自然一切都好,若不,她也绝容不下妄图算计坑害她儿子之人。
北王府能在皇室忌惮之下,几十年屹立不倒,并非只靠军功。
*
与此同时,梧桐苑也收到了消息。
世子妃王氏听了丫鬟禀报,久久不言。
“世子妃,二公子如此宠爱那女子,若那女子当真是皇城派来的奸细,岂不是……”
“住口。”王氏面容染上严厉,“她是北王府的二少夫人。”
“二公子既认了她是,她就是!”
丫鬟抿抿唇,垂下头应了句是。
王氏对着堂案上牌位拜了三拜,抚着大肚子站起身,“让那丫鬟机灵着些,只要二少夫人不做对北王府有害之事,就不必理会,只尽心尽力伺候着就行。”
“是,奴婢已然吩咐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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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香居里,林思棠撑着酸软身子起身时,天色已然昏暗。
北辰砚去了隔壁沐浴,知书进屋伺候她更衣,低声禀报。
“姑娘,都备好了。”
“嗯。”林思棠不着痕迹的朝屏风后瞧了一眼,套上中衣下了床榻。
知书看着林思棠脖颈耳廓露出的红痕,嘴唇轻抿,“姑娘,奴婢特意备了些化瘀药,晚些奴婢给您敷上。”
“不用。”林思棠伸手抚了抚脖颈,“就留着,挺好。”
知书不明就里,却不多问,“那奴婢先去摆饭。”
林思棠点头,待净了手后,去了正堂等北辰砚一同用饭。
身子不适的厉害,她心中不住暗骂着北辰砚,什么为了她好,怕都是幌子,以掩饰他那狼子色心 !
等了有一刻钟,屏风后才有了动静,北辰砚依旧是那副打扮走了出来,中衣松松垮垮挂在身上,腰带未系,水珠氤氲在胸膛。
那张脸因雾气熏蒸而有些白里透红,更为俊美。
林思棠移开视线,朝身后知书看了一眼,知书立时福身退了下去。
屋中就剩了他们夫妻二人,林思棠才犹疑着起身走向北辰砚,“我…帮夫君擦拭头发吧。”
本以为他会拒绝,可不想男人却直接坐在了椅子上,将帕子递予她。
林思棠愣了愣,他不是不喜欢有人近身伺候吗,昨夜还……
“怎么了?”北辰砚微微侧头,漆黑点墨的眸子锁着林思棠面容。
林思棠被那张无可挑剔的脸晃了下眼,暗咬了咬舌尖,“没什么。”
她抬手接过帕子,轻柔的给北辰砚擦拭梳理湿发。
北辰砚闭着眼睛,仿佛十分享受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