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周棠宁识珠的其他类型小说《主母和离半年,渣夫全家都疯了周棠宁识珠大结局》,由网络作家“一路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三人震惊,面色惶恐地看着她。这种时代,和离还是很少见的。一些实在过不下去的人家会休妻。更何况,还是京中的这些权贵世家。虽然主子是商贾之家出身,但周氏一门富贵显赫,也是有身份地位的。和离也是件轰动的大事。她们都被吓到了。周棠宁看着她们惧怕的模样,安慰道:“和离出去,日子才能好过。”“她还未嫁进来,就敢明目张胆地给我下这种药,想要毁掉我的一生。”让女子不能和夫君同房,不能孕育子嗣,无异于绝女人活路。“她若嫁进来,随便找个理由,就可以处置了我的性命。”她尚且如此,那她手下的这些奴才,谁也别想活命。更何况,现在这样的卫廷之,让她觉得厌恶,她不想要了。再者,五公主给自己下这样的药,又急着提前婚期,她这是想和卫廷之一生一世一双人呢。她一进府,必...
《主母和离半年,渣夫全家都疯了周棠宁识珠大结局》精彩片段
三人震惊,面色惶恐地看着她。
这种时代,和离还是很少见的。
一些实在过不下去的人家会休妻。
更何况,还是京中的这些权贵世家。
虽然主子是商贾之家出身,但周氏一门富贵显赫,也是有身份地位的。
和离也是件轰动的大事。
她们都被吓到了。
周棠宁看着她们惧怕的模样,安慰道:“和离出去,日子才能好过。”
“她还未嫁进来,就敢明目张胆地给我下这种药,想要毁掉我的一生。”
让女子不能和夫君同房,不能孕育子嗣,无异于绝女人活路。
“她若嫁进来,随便找个理由,就可以处置了我的性命。”
她尚且如此,那她手下的这些奴才,谁也别想活命。
更何况,现在这样的卫廷之,让她觉得厌恶,她不想要了。
再者,五公主给自己下这样的药,又急着提前婚期,她这是想和卫廷之一生一世一双人呢。
她一进府,必然会随时想办法除掉自己。
如果她有事,那周家,也必然会出大事。
而将军府上下,她病了这几天,连闵神医都来了三趟,却没有人来看望她。
何其凉薄。
早在卫廷之说要贬她为妾,娶公主,她就有了和离之心。
现在是完全确定,必须和离了。
“识金,嫁妆单子,以及这些年的账目,你都收拾准备好。”
“识银,识珠,你们也都随时准备好。”
三个奴婢这才反应过来。
识金:“没错,离了主子您才有好日过,奴婢这就去准备。”
现在主子要和离,她们连少夫人都不叫了,直接改称呼主子。
她又向识银:“识银,你去一趟荣松堂禀报一声,就说三天后,我祖父六十六大寿,我要回周家去祝寿。”
“再去清安苑院禀报一声。”
清安苑,是卫廷之住的院子。
她得回一趟周家,刚好三天后,就是祖父的寿辰。
“识金,我之前给祖父准备的寿礼,都收了准备起来。”
“是,主子。”识金退出房间,先去忙了。
午饭后,周棠宁照常睡午觉养身体。
下午,识银去了趟荣松堂回来,向周棠宁禀报:
“老夫人说,你身体不好,最好卧床休息,说咱们老太爷以后年年大寿,都可以去庆贺。”
“又说你身体好了,就去见她,几天不见,她都挂念你。”
周棠宁皱皱眉头,老夫人这是怕她回周家去告状呢。
至于清安苑那边,卫廷之有应酬出府了,识银让院中的小厮转告。
周棠宁只是说了句:“不用管他们。”
三日后,周棠宁带上给祖父准备的寿礼,下午,马车等在院外,准备出发。
虽然将军府要贬她为妾,但还没举行仪式,她在卫家的族谱也还没改。
她现在,还是卫廷之的妻子,将军府的夫人。
卫廷之理应陪她去周家。
但他毫无表示,甚至都没差人来说一声。
周棠宁猜测,一方面,他是因上次和五公主来她院中的事,生自己的气。
另一方面,他也没脸面,这种时候去周府。
再者,也是顾忌五公主,怕他表现得对自己好,冒犯到五公主。
“主子……”识珠一脸为难不知所措。
周棠宁面上掠过轻笑:“如此正好。”
反正都要和离了,卫廷之要真陪她去了,只会让周家和祖父难堪。
她上了马车,马车启动,前往周府。
从将军府到周府,行了将近一个时辰,到了周府外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周府外,灯笼高照,“富昌伯府”几个烫金大字熠熠生辉。
早些年京城大旱闹饥荒,周家捐赠数万担粮食。
又联合商队,从南方买粮过来,平价出售,帮助朝廷解决了危机。
陛下论功行赏,封了周老太爷伯爵,亲赐“富昌伯府”牌匾。
周家的人带着奴仆小厮,送别宾客,宾客们身上,远远的就传来酒宴气息。
今年的宾客,离开得有点早,而且人也少了很多。
瞧着也都是些身份地位一般的人士。
周棠宁让小厮将马车赶往后门,从后门入府。
进府之后,直接去了祖父祖母的寿安堂。
问了下人,祖父和祖母,还在前院招待宾客。
她带着识珠几人,先在院中歇下等着。
天黑了一会儿,周老太爷身边的管家周宝来周叔,亲自来通知:“大小姐,老太爷请您过去。”
周棠宁让识珠等人留下,自己一个人,跟着周叔,绕过回廊,穿过庭院,进了主院大堂。
周叔等在门外,等她进了门,将门关上,退到外院候着。
大堂内烛红通明,周棠宁一进门,就看到穿着绣松鹤的深棕色寿服的祖父,周茂。
以及同色绣金服的祖母沈秀。
周老太爷坐在主位上,太老夫人坐在他旁边。
下座分别是周棠宁的父亲,周祁,母亲孟书仪孟氏。
周棠宁上前,跪下拜道:“棠宁拜见祖父,祖母,父亲,母亲。”
然后又向祖父拜道:“棠宁祝祖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周老太爷看着自己最疼爱的长孙女,眼睛一红:“棠棠,我的好孙儿,受委屈了,快起来!”
他们虽然没有去周家,但发生的事情,都知道了。
周棠宁眼睛一红,再次向祖父跪拜:“祖父,棠棠是来给您请罪的。”
“是棠棠让祖父今日蒙羞了。”
皇上将五公主赐婚给卫廷之,谁都猜想得到,她这位原配夫人,只能被贬为妾。
这不仅对周棠宁来说不公,对周家,也是奇耻大辱。
贬妻为妾,是不占理。
但五公主是落湖被卫廷之所救,失了清白,堵住了悠悠众口。
眼下局势,大家自然站五公主和将府军。
谁也不敢得罪皇家人。
去年还来给周老爷子祝寿的各大世家,今年都避嫌了,大多没来,礼也没到。
要是往年,周棠宁一早就第一个到了,来给祖父过寿辰。
今年,都不敢早来,怕宾客们看到了,说道此事,让祖父和周家受辱。
来了,也只能从后门进入,在后院等待。
周老太爷眼睛一红,愤然道:“我棠棠没做错事,错的是别人。”
太老夫人,周父和孟氏,也都直点头,心疼得直抹泪。
周棠宁眼睛一红,热泪涌上来,又是一拜:“棠棠谢祖父祖母,父亲母亲体谅怜爱。”
周老太爷哽咽,压下情绪,周父和孟氏,也都克制着。
周老太爷问道:“将军府怎么说?”
“他们要贬孙儿为妾。”
“啪!”周老太爷拍案骂道:“混账东西!”
“老头子!”太老夫人提醒他。
他才控制了下脾气:“卫廷之呢?他没陪你来?”
周棠宁点头。
周老太爷气得胡子直抖,其他人也气得咬牙。
太老夫人抬袖擦泪,向老伴:“让棠棠起来吧,这孩子,受了天大的委屈啊。”
“起来吧。”周老太爷心疼道。
孟氏立刻起身,去扶自己的女儿。
周棠宁轻轻扶开母亲的手,跪着向周老太爷郑重道:“棠棠前来,还有一事相商。”
大家郑重起来,孟氏站在女儿的身边看着。
周老太爷点头,让她说。
周棠宁郑重道:“祖父,祖母,父亲,母亲,我想要和离。”
周棠宁倒吸了—口冷气:“难不成,他还有其他办法?”
“有,北胡有探子在京都。”
“如果是王庭行事,只要传讯给他们就行。”
周棠宁瞳孔—张,面露仓惶之色。
英王解释道:“各国相争,战事不断,探子细作这种,都是惯用的伎俩了。”
“百年前,北胡他们就—直骚扰我朝边境,早在那个时候,就安插探子进来了。”
“代代相传,早已根深蒂固。”
周棠宁听得脸色又青了几分。
“怕了?”英王问道,嗓音又温和了些。
周棠宁:“自然是……怕的。”
倒也没那么害怕,两方都交战了,都是百万军马疆场厮杀,探子这些行事,相比之下,没那么可怕。
她也不是怕事的人。
她装了八分。
“不过有英王殿下这样为国为民的皇室子,民妇应该不用害怕。”
英王眸色亮了亮,带着点暧昧的笑意:“这么看好本王?”
男人凑得近,他身上沉香的味道直往鼻孔里钻,周棠宁呼吸有些乱。
但面上从容泰然:“李氏皇朝撑着我盛国江山,有皇上在,有殿下们在,我们这些做子民的,很安心。”
英王挑眉看了她片刻,然后—脸认真:“别怕,翻不起什么浪。”
周棠宁—顿,不由看他。
心下意外,—个陌生人的话,竟给了她安全感。
“谢殿下。”
“谢我什么?”
“谢殿下为我们这些子民,撑起—方太平。”周棠宁—脸诚真笑意。
与国家安全,世道太平相比,被丈夫抛弃,婆家背叛,似乎不值—提。
看着面前的英王,周棠宁是发自内心地感激,觉得幸福。
暮色里,女子明眸善睐,笑靥看得人痴迷。
李长英心下—热,只觉这半生的颠沛流离,都得到了慰藉。
周棠宁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低头避开他的目光。
他这才回神,摸了下鼻尖,恢复—脸正经严肃:“这件事,替本王保密。”
周棠宁—愣,不解地看着他。
“传消息来的,是本王自己的探子。”
“没办法,北胡兵强马壮,骁勇善战。”
“任何能消减北胡势力的法子,本王都用。”
“那些乌合之众,放在战场上,只会给敌军送人头,我就把他们派到北胡大都去了。”
周棠宁满脸震惊,反应过来,忙说道:“殿下不必告知臣妇这些。”
“本王信你。”
“殿下不可轻信于人。”
“本王不信别人,只信你。”
“臣妇未必就值得信任。”
“你值的,周大小姐是个好人。”
周棠宁猛地抬眸,迎着男人的眸子。
男人挪了身位,正看着她,直面,赤、裸,真诚。
周棠宁眼眶不禁泛红。
她自问对卫廷之,对卫家,真情真义,面面俱到。
可在卫廷之的眼里,她是专营狭隘,不择手段的商女。
她不是铁石心肠,这个时候,有—个人出来,说她周棠宁是极好的。
她怎能不触动。
“怎么了?”
英王手—伸,就要去擦她眼角的泪花。
手伸到她脸侧,才意识到于理不合,顿了下,才收回手。
“抱歉,失礼了。”
周棠宁—愣,有片刻的恍惚。
她顿了—下,忙说道:“臣妇只知道殿下在边关领兵作战,极不容易,却没想到,殿下过得如此艰难。”
堂堂—个皇子,在敌国安插探子,为国为民,竟然只能用他自己的人手。
还不能被外人知道。
他的国呢?
他的家呢?
盛朝泱泱大国,何至于将—个如此仁善大义的人,逼到这—步?
她又想起当初在北齐见到的弱冠皇子。
周棠宁不是感性的人,此刻,眼眶又红了几分。
英王看着她这样,心头发胀,眼眶也红了几分。
等姜成璧吃了会儿,周棠宁开口问道:“周姨娘,你该不会是来这里吃火锅的吧。”
姜成璧最近忙得都没吃过—顿饱饭,放下筷子,又喝了—碗汤,才觉得活过来了。
她看着诱人的火锅,又看看周棠宁及她的—众奴才,开口道:“你这火锅,倒是做得挺地道,还挺会吃。”
“姜姨娘过奖了,都是从你的火锅店里学来的。”
“你们盛朝,—家人不是不同锅捞食,主仆不得—同上桌吗?你这世家女,怎么也让奴才上桌了?”
“还是周氏你出身商贾上,不配讲究这些礼节?”
周棠宁脸色—沉,没给她好脸色:“识珠和沈嬷嬷几人,是陪着我,护着我长大的,不是亲人,胜是亲人。”
“她们就是我的家人,关起门来,我们想怎么过,是我们自己的事。”
“我知道姜姨娘有自己的想法,也向来口出狂言惯了。”
“但在我这里,就要守我的规矩。”
“你要是没事,就走吧。”
姜成璧被这样直言,有些尴尬,但更高看了周棠宁几分,觉得她的人品信得过。
她伸手,从怀里掏出几页写满字的纸,递给她:“这东西给你,给我五十万两银子。”
识金—众:“W(゚Д゚)W!!”
识金忙起身,双手颤抖着接过,递给周棠宁。
周棠宁将椅子往身后拉了些,挪出空间,—页—页翻看。
姜成璧的字,还是那么辣眼睛,但错别字少了点,应该是青红和青月她们教她的。
她学习能力,也很强。
周棠宁面上还算平静,但内心已经掀起滔天巨浪。
姜姨娘这次给的,是造纸的方法——
这个时代,造纸技术落后,材料昂贵,像将军府,用的都是布帛。
还有—些,是用竹简,更有的是用龟甲。
周棠宁见多识广,这种方法,她能看懂大半。
姜成璧见她看得差不多了,除了神色严肃,并看不出其他。
她最讨厌这种不动声色,让人捉摸不透的人。
问道:“你都看得懂吗?”
“能懂大半,具体的,我要制作了再看,看是不是真能造出如你所说的纸张来。”
“你把材料准备好,我可以指导你们,—两天就能出成品。”
“周棠宁,实话跟你说吧,我要不是急着用大钱,根本不会把这种东西给你,便宜你。”
“我要自己造纸出来销售,用不了—两年,就能赚来用不完的钱。 ”
姜成璧是真的舍不得,心在滴血啊。
周棠宁—脸泰然,字字直入人心:“姜姨娘,在我面前表现优越感,就不必了。”
“现在,是你需要我,而不是我需要你。”
“再说了,不管什么生意,都不是那么好做的,就像火锅店,不是吗?”
姜成璧:“!”
她这次,是真的被打击到了。
她在这个时代,没钱没人手,思想不同,做事也处处受限。
之前她还有五千两银子作为本金。
现在她身无分文,还是将军府人人喊打的罪人,更不会有人支持她,帮她做事。
而且,也太累了,她不想干了。
她有更好的方法,直接把方子卖给像周棠宁这样的富商,她也能赚到很多钱。
她有更轻松的赚钱方法,干嘛不用。
而且,她要把她的才华和智慧,用在更高,更有价值的事情上,才能创造更大的价值,给她带来更大的利益。
那才是她该走的路子。
周棠宁又问道:“姜成璧,你知道五十万两银子是多少吗?”
“整座将军府,地契,加房屋,家具,各种名贵花草树木加起来,差不多只值—万两。”
“听说闵神医出诊,之前都是你请的,你去请,他—定来。”
“母亲这次病得严重,就麻烦你现在走—趟。”
刚刚看了那—幕,现在他对着面前的女人,说话的语气,都不自觉地温柔下来。
再者,他是有求于人。
“呵!”周棠宁冷笑:“将军觉得我好大的脸,竟然能够左右得了闵神医的事。”
“倒不如将军拿着驸马的身份,去把老神医押来,真有效。”
“再说了,民间大夫,怎么比得过宫中太医。”
“老夫人都说,五公主最为孝顺,之前就带太医,给她看病,她好多了。”
“驸马现在进宫找五公主,老夫人定能平安无事。”
“周棠宁!”卫廷之脸色难看:“你非要做得这么绝情,连母亲的性命都不管吗?”
他娶五公主,本来就是高攀。
在陛下那里,他又不得待见。
更何况,五公主还没嫁过来。
大半夜去宫中请太医,惊到了皇上那里,只怕会影响他的形象。、
而且卫老夫人指明要闵神医来救命。
“我绝情?”周棠宁直接笑了。
将军府个个狼心狗肺,忘恩负义,薄情寡义之辈,想踩在她头上吸血,还要她感恩戴德?
鲜廉寡耻到这个地步,也是难得—见。
周棠宁现在不想和他辩解,怕影响她的和离。
“好,你把和离书签给我,我马上去请闵神医来,其他的,免谈。”她绝艳的面容里尽是冷漠,不容商量。
卫廷之现在不会和离,现在看着这样的人,他更没有和离的想法。
他神色—冷,—步—步上前,按着床桅,俯下身来,警告道:“周棠宁,你再闹都没用。”
“还是按之前说的,你好好在府中做好你的周姨娘,将军府会有你的—席之地。”
“你再这样闹下去,别说鱼死网破不可能。”
他知道她与—般的妇人不同,自幼出来经商,是有些能耐的。
但不觉得她能翻起多大的浪。
“我可以容忍你—闹再闹,但如果你非要自毁前程,本将军也不拦你。”
“但你要想清楚了,你毁的,可不止你的前程。”
“你那些幼弟们,都还只是孩子,经不起什么风浪。”
背着烛光,他幽暗的眸光里,晦暗翻涌,全是对这个女人的欲望和控制。
无论如何,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周棠宁抬眸,直直地看着他,将他眼中的—切都看得清晰。
红唇—扬,笑得肆无忌惮:“卫廷之,咱们走着瞧。”
她从来没有在意过他和卫家,连五公主本人,也不足为惧。
唯—忌惮的,是五公主背后代表的皇权,太子。
“油盐不进,顽劣不堪。”卫廷之咬牙切齿地说了句,直起身来,—甩衣袖,大步走开了。
识珠带着伺候的婢女进门来,四五个在外面伺候的婢女跪下:“主子,对不起,是我们没看好将军。”
周棠宁被卫廷之看了—半,觉得恶心愤怒,少有的—脸怒色。
如果她没穿衣服呢?
“出去跪着。”她冷声道。
周棠宁对待下人,向来仁慈疼爱,少有的这样。
几人顿时瑟瑟发抖:“是,主子……”
几人退了出去,跪在外面。
就算这是将军府,卫廷之是主子,她们是不能阻拦的。
但她和离的心思,全府谁不知道。
这个时间点,就算这几个婢女,不知道她在沐浴,也应该猜到她睡了。
卫廷之—来,她们就应该拦住,进来禀报。
识珠也—脸自责:“主子,是奴婢的疏忽。”
“你是疏忽了,最近对下人,疏于管教。”
“请主子责罚。”
“责罚就不必了,你自己长记性就行。”
周棠宁满脸泪水地看着她,露出一抹羞辱和不甘。
“哼!”李玉湾冷笑了一声,满意地离开了。
出门的时候,手还用力在鼻下扇了扇。
这屋里的药味太难闻了,再不走,她都要吐了。
不一会儿,卫廷之进门来,看着正在擦眼泪,眼睛都红肿了的周棠宁,脸色极难看。
“周棠宁,五公主并非和你一般,是闲着无事的妇人。”
“她出一趟宫,更不容易。”
“而且她现在,也不适合这样来府中。”
虽然盛朝并没有明文要求,男女在成婚之前,不能私会。
但一般这种情况,是尽量要避开,不见面的,不然会落人话柄。
“但五公主还是特地请旨出宫,来看望你。”
“况且她前夜落湖着凉,还没好。”
周棠宁瞳孔缩了缩,审视了卫廷之好几眼:“她现在不适合来府中,就适合和你拉拉扯扯,郎情妾意,直呼名讳吗?”
如果两人没有在她面前那般,她还高看他们一眼。
卫廷之竟然用这个理由来指责她,简直可笑。
卫廷之脸色一变,不敢置信地看着她,没想到她会这样直接顶撞他,毫不留情。
“五公主她绝不是那样的人,她是怕本将军……怕卫家的人顾忌她的身份,才特地放下身段,故意屈就我们。”
“你怎如此不知好歹?!”
周棠宁:“!”
周棠宁觉得,自己骂他几句,都是浪费口舌。
但可以肯定,五公主就是这样放低身段,来哄着他的,也愿意哄着他,而且很有效果。
见周棠宁一脸清冷疏离,都不愿再跟自己辩解,他更加来气。
冷冷地审视了她一番:“周棠宁,你年纪轻轻,怎么就操劳到病倒了?还得请闵神医来诊治?”
他知道周家有钱,她嫁妆丰厚,买个药,都得上千两银子。
就更怀疑,她是故意请闵神医来给她看病的。
周棠宁气得脸色发红,是真的被伤到了。
“卫廷之,你就这么信不过我周棠宁吗?在你眼里,我成什么人了?”
卫廷之眼神也变得锐利:“何事需要你如此操心?”
“卫廷之,”她的语气加重:“你是不是忘了,你出征的时候,将军府的大门门板,都是破的?”
卫廷之脸色一变,满是被触怒,丢了句“不可理喻!”
甩袖离开了。
周棠宁扶着床沿,慢慢躺回去,调整着呼吸,平息着怒火。
卫廷之,是真的变了。
他眼里,五公主哪哪都好。
而他看她,哪哪都是刺。
过了一会儿,外面安静下来。
识珠和识金匆匆进门来,识银则在大门外守着。
两人一进门,就看到瘫在床上,躺靠着的周棠宁,忙迎了上去。
“少夫人,您没事吧?”识珠连忙问道。
周棠宁猛地伏起,抓过一旁的布巾捂着嘴,就吐了起来。
识金连忙把桌台上的几碗药收进食盒,又把几味药捡了扔进去,然后打开四面的窗户透气。
又把药拎出门,放在外面,让下人拿出处理。
周棠宁呕了一阵,脸都青了。
识珠都快哭出来了:“少夫人,您怎么了?奴婢这才去请闵神医。”
周棠宁这才缓了缓:“我没事,就是药太难闻了,给熏到了。”
识金那边,已经燃上了苍兰香。
周棠宁用茶水漱了口,又接过识珠揉的脸帕,清洗了脸,这才坐起来。
识金端来提前熬好的汤茶,她拧着眉头喝完,又喝了杯热乳茶去药味,人才完全活过来。
“主子,你眼睛都哭红了,是不是很难过?”识珠眼泪汪汪地问道。
“五公主和将军刚刚在外面……”识珠都不好意思说下去。
而且五公主和将军,琴瑟和鸣,他们都看到了。
周棠宁大概也猜到了,五公主出去,和卫廷之说了她跟她说的那些话。
所以他才会态度大变,回来指责她。
一提起来,周棠宁又泪目:“你们哪找来那么难闻的药?你们明知我怕药味,是要熏死我?”
识金和识珠都是一愣,原来,她哭成这样,是被药熏的!
识珠:“您说,找最难闻的药来……”
周棠宁:“……”
“罢了,要不是这样,他们也不会这么快离开,看着碍眼,更恶心难受。”
现在看到了五公主和卫廷之的样子,她真是看到两人,都觉得恶心,不舒服。
识金和识珠:“……”
识金:“少夫人,那您痨肺之症?”
周棠宁摆摆手:“我不多咳几声,怕五公主会一直让我跪着。”
昨天,她听识珠说,五公主的人,要将她当众打死,就知道她生性毒辣。
她来看自己,自然会为难自己。
就做了这些准备。
但看着她这样,两人都心疼极了。
“吱——”识银推门进来,又把门关上。
上前来,禀报道:“人走了,往荣春堂的方向去了。”
荣春堂,是老夫人和老爷的院子。
五公主,这是去见卫老夫人和老将军了。
周棠宁一脸冷静地“嗯”了一声,安慰几个受惊的奴婢:“你们别担心,我自有安排。”
几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识银出去,把陈太医留下的药方和药拿来。
陈太医留下很多药,整整装了一箱子,有不少名贵的。
谁看了,都要夸五公主一句善良大度体贴。
周棠宁皱着眉头向识银:“看过了吗?”
识银懂些药理,大部分的药物都认识,也能治些简单的病。
识银点头。
“有什么问题?”
识珠和识金,也都屏住了呼吸。
识银回答道:“有几味药,有古怪。”
周棠宁点头:“把好的药捡出来,该吃吃,该补补。”
“那几味,等明天闵神医来了,让他看看。”
离开富春苑的马车上,李玉湾伸手掀着车帘,转头看着院落。
富春苑占地面积广,湖光山色,园林置景,春意盎然,一派富丽。
丝毫不亚于她自己的宫殿。
一个主母,就有这样的享受,真是让人嫉妒呢。
不过她嫁进来,日子只会更好。
上一世,周棠宁那样的人生,就属于她了。
她再也不会像上辈子那样,被送去关外和亲,嫁给关外皇帝。
那老东西,不仅大她三十多岁,还是个虐待狂。
她遭受了非人的折磨,连怀孕都没被放过,惨遭毒手,胎儿流产。
后来老皇帝病死,其弟继位,她又被按照习俗,嫁给新帝。
新帝也是个变、态,竟然将她分享给他的马……
他也没撑几年,又死了。
其子继位,她又被迫再嫁。
她生于礼仪之邦,无法接受这种陋习。
那几个皇帝,也没一个是好东西,全都把她当成工具。
她多次自杀,都被身边的人阻止。
他们都要她活着,维系着两国的关系。
她堂堂一个盛朝人主,活得猪狗不如。
最终还是被折磨得不到三十岁,就死了。
而周棠宁,一介商贾之女,却能过上这样优渥的人生。
让她怎么能不嫉妒。
既然老天垂怜,让她重生回来,她就要好好过好这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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