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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远相知,勿忧云海深许亦舒沈聿宁全局

寒夜泊舟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当下一惊,只见一道雪亮的刀光划过。“不——”07许亦舒的动作极快,她本就文武双全,此时猝不及防拔剑挥去,一般人哪里能反应过来!我急忙去挡可已经来不及,但想象中的血光并没有出现。只听一声清脆的“啪嗒”声,柳如烟竟然手持银箸轻松挡下了许亦舒的长剑。许亦舒显然也愣住了,她眉头一蹙,下意识抬剑想要再刺,可柳如烟的速度更快,只见她手一扬,那根银箸竟利如凶器,直直将许亦舒的手钉在桌上。许亦舒当即发出一声惨叫,柳如烟冷漠地看着她,随后目光落在我的脸上当时的我被许亦舒的凶狠唬住,又担心柳如烟受伤,想来面色极其难看。只看了我一眼,柳如烟便捂着嘴咳嗽了几声,我见她脸色血色尽褪急忙道:“你没事吧?”柳如烟露出虚弱地神色靠在我怀中:“没事,只是许久不曾活...

主角:许亦舒沈聿宁   更新:2024-11-11 15: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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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许亦舒沈聿宁的其他类型小说《与君远相知,勿忧云海深许亦舒沈聿宁全局》,由网络作家“寒夜泊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当下一惊,只见一道雪亮的刀光划过。“不——”07许亦舒的动作极快,她本就文武双全,此时猝不及防拔剑挥去,一般人哪里能反应过来!我急忙去挡可已经来不及,但想象中的血光并没有出现。只听一声清脆的“啪嗒”声,柳如烟竟然手持银箸轻松挡下了许亦舒的长剑。许亦舒显然也愣住了,她眉头一蹙,下意识抬剑想要再刺,可柳如烟的速度更快,只见她手一扬,那根银箸竟利如凶器,直直将许亦舒的手钉在桌上。许亦舒当即发出一声惨叫,柳如烟冷漠地看着她,随后目光落在我的脸上当时的我被许亦舒的凶狠唬住,又担心柳如烟受伤,想来面色极其难看。只看了我一眼,柳如烟便捂着嘴咳嗽了几声,我见她脸色血色尽褪急忙道:“你没事吧?”柳如烟露出虚弱地神色靠在我怀中:“没事,只是许久不曾活...

《与君远相知,勿忧云海深许亦舒沈聿宁全局》精彩片段

我当下一惊,只见一道雪亮的刀光划过。

“不——”07许亦舒的动作极快,她本就文武双全,此时猝不及防拔剑挥去,一般人哪里能反应过来!

我急忙去挡可已经来不及,但想象中的血光并没有出现。

只听一声清脆的“啪嗒”声,柳如烟竟然手持银箸轻松挡下了许亦舒的长剑。

许亦舒显然也愣住了,她眉头一蹙,下意识抬剑想要再刺,可柳如烟的速度更快,只见她手一扬,那根银箸竟利如凶器,直直将许亦舒的手钉在桌上。

许亦舒当即发出一声惨叫,柳如烟冷漠地看着她,随后目光落在我的脸上当时的我被许亦舒的凶狠唬住,又担心柳如烟受伤,想来面色极其难看。

只看了我一眼,柳如烟便捂着嘴咳嗽了几声,我见她脸色血色尽褪急忙道:“你没事吧?”

柳如烟露出虚弱地神色靠在我怀中:“没事,只是许久不曾活动。”

这哪里是许久未活动,分明是在死门关走了一趟!

我心疼地要命,搂着她道:“没事就好。”

我抬头怒视许亦舒:“许亦舒,我本想给你几分薄面,也算是给两家留些薄面,可你竟然动手打我妻子!”

“若是日后你再出现在我面前休怪我不客气!”

许亦舒的手还在流血,她捂着手道:“你凶我?

可受伤的明明是我,刚才你也看见了,柳如烟的身手那么好,哪里像是病重的样子!

她定是欺骗你。”

我冷笑一声:“那不是更好吗?

我的妻子好好活着,我们就能白头到老!”

她脸色一白,轻轻唤我一声。

我却只紧紧握着柳如烟的手。

许亦舒终于撑不下去,她顾不得满手是血,想要来牵我的手,却被蹙眉的柳如烟重重拍开。

此时的柳如烟身上那种无力的脆弱感消失,她像是守护宝物的凶兽恶狠狠地看着许亦舒:“许小姐,这是我最后一次和你客气说话了,若是你纠缠聿宁,我定要你生不如死!”

许亦舒还想在说话,可这一次雅间门却被人直直撞开。

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哭喊着地冲了进来。

我抬头一看,对方正是黎淮煦。

上一次见到黎淮煦的时候,他还穿着许亦舒送的锦衣玉服,趾高气扬地冲我放狠话,可这一次,他却穿着粗布麻衣,一头黑发只用一条粗布草草扎着。

我目光一扫,自我娶亲,他入赘,不过短短几日,也不知是不是从京城到燕州长途跋涉的原因,他看起来无比狼狈,就连原本白嫩的手,此刻也看起来粗糙无比。

他紧紧抱着许亦舒哭道:“亦舒,娘子,我们回去吧!

我知道错了,以后定不会再骗你——啊!”

他话还未说完,就被许亦舒重重推开,黎淮煦摔在地上,掩面哭了起来:“沈少爷,求你大发慈悲,饶了我吧!

你就放过我吧!”

他的声音尖锐,凄惨,我蹙眉,暗想这又是什么新型的骗局?

明明抢了我婚姻的是他,胜利者是他,此刻他却在这里叫惨,向我求饶。


“还未过门便这样打聿宁的脸,以后若是真的娶了,聿宁哪里还有什么幸福可言。

我看你们不如娶了我女儿,我这女儿老实本分,虽说是个寡妇,可胜在老实会照顾人,以后也可以继续留在沈府,到时候聿宁还留在你二老的身边,岂不是一举两得。”

“是啊!

我定会好好待聿宁的。”

我看着那女子面露鄙夷和贪婪的表情,心中涌出无尽的恨意。

抬手狠狠抽了那人一巴掌,对方立刻道:“你你竟敢打我!”

“他打你又如何,别说打你,就算拔了你的舌头也是你活该!”

清脆的女声响起,我全身一僵,回头去看,来人竟然是许亦舒。

许亦舒阴沉着脸,一步步逼近两人,她的脸上余怒未消,气场逼人,吓得对方噗通一声坐在地上。

许亦舒一字一句地道:“沈聿宁是我夫君,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若是让我在听到你们打他的主意,别怪我不客气!”

她一摆手,那两人急忙连滚带爬跑了出去,大厅内一时间一片寂静。

许亦舒笑着看向我:“聿宁,你没事吧?”

我看着她脸上关切的表情,不由有些恍惚,仿佛她还是曾经那个喜欢我,一心一意为我好的人。

可下一秒许亦舒却将一封喜帖递给我:“初八,是我嫁人的日子。

聿宁,若是想来……”我听见父亲倒吸了一口凉气,那喜帖鲜红如血,上面并列写着她和黎淮煦的名字,可奇异的是,我的心里却没有一丝难过。

我接过那请帖冷淡地说:“最近沈家有些忙,我不一定有时间。”

许亦舒问:“忙?”

我平静地开口:“父亲在忙我的婚事。”

为我寻个新的妻子。

许亦舒的原来惊疑不定的脸色立刻好了,她以为我在等着嫁娶她。

我目送她匆匆离开,慢慢闭上双眼。

时间仓促,父亲最终还是替我讲了一门亲事,只是那女子不在京城,我需去她的城市定居,听说对方身子骨也弱,不过听闻是书香门第之后,脾气很好。

巧合的是,我迎亲那日竟和许亦舒嫁人在同一天。

那日下着小雨,我被搀扶着上了白马,马蹄滴答,父母低低的哭诉声渐渐远去,忽闻另一道锁呐响起,我知道那是许亦舒的轿子,那迎面而来的人正是黎淮煦,他见我露出震惊的表情。

可我没有说话,他只狼狈地扭过来,一夹马肚,加快了速度。

同迎亲队伍擦肩而过,我只觉得恍若隔世,好在我马上就要离开了,马蹄阵阵,我没来得及觉得心情平静。

许亦舒嫁人那日,她在门口站了许久,久到媒人来问:“沈小姐,再不进去就要误了吉时。”

许亦舒蹙眉:“怎么没看见沈聿宁?”

媒人愣住:“什么?”

许亦舒的双目黝黑,脸上隐隐带着一丝不甘和疯狂:“他那么在乎我,得知我嫁人定会来看的。

也不知这个时候躲在哪个角落里黯然伤神。”


“谢谢。”

我听到自己有些干涩的声音。

这一夜柳如烟规规矩矩的睡在我身旁,我们没有更进一步,她对我解释,毕竟是盲婚哑嫁,想来我之前完全不认识她,心中多少有些不自在,等日后熟识了,喜欢上再圆房也不迟。

我心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却点点头。

一夜好梦,第二日,我乖乖跟着柳如烟去敬了公婆茶,谢父的性格和蔼,一生只娶了谢母一人,二老待我很温柔,关切地问我是否习惯,得到肯定的回头后又教训柳如烟,让她既已成婚就该长大了,需好好待我,做个贤妻。

柳如烟郑重地点头。

家庭和睦,柳如烟的家人好相处,让我不由也松了一口气。

“聿宁是第一次来燕州,要和我一起出去逛逛吗?”

我点头,她拿来薄披风仔仔细细替我裹好,同我出了门。

燕州的天气湿润,多是亭台楼阁建筑,是长在京中的我没有见过的,我不由觉得有些奇异,免不了四处打量,可等我一眨眼的功夫,便见柳如烟抱着一朵巨大的牡丹。

我惊喜地看着她问:“这是给我的?”

“自然。”

我欢喜的接过,冲她开心一笑,柳如烟似乎恍惚了一下,我刚想问她,却感觉一道凌厉的风声,下一秒柳如烟突然伸手将我拉入怀中。

我重重砸进她怀中,鼻翼间是牡丹花浓郁的香味,她的怀中很暖,心跳很快,竟让我有些沉迷。

可我马上清醒过来,扶着她的胳膊回头去看。

只见我身后,许亦舒红着眼死死盯着我们,她的脸色看起来异常憔悴,眼中满是血丝,我听到她近乎咬牙切齿的声音:“聿宁,我找你找的好苦。”

“这女人是谁?”

06我心头一跳,直觉许亦舒有些反常,可柳如烟还在,怕许亦舒说出荤话,便沉着脸道:“许小姐,我同你似乎无话可说。”

许亦舒用一种怪异的表情看着我:“无话可说?

聿宁,我们五年的感情怎么算无话可说呢?”

“你——许小姐。”

还不等我说完,柳如烟突然开口,“想来你是得知聿宁和我的婚事,特意赶来祝贺的。

只可惜你迟了一日,没吃上昨日的喜酒。”

许亦舒脸色一黑。

柳如烟继续道:“不如我做东,请许小姐去雅间一叙吧。”

柳如烟的话说的体贴无比,原来路过三三两两看热闹的人见是旧友重逢,也打消了看热闹的心思,又自顾自地去忙自己的事。

我悄悄地松了一口气,看着一路阴着脸的许亦舒跟着我们一起进来。

进了雅间,柳如烟自然而然地点了小菜热菜以及糕点,她替我熨烫了碗碟,又招呼许亦舒坐下。

可许亦舒并不买账,反而冷笑一声:“你不用一副家主的样子,我同聿宁相爱五年,哪里是你能插足的!”

柳如烟蹙眉:“不管你们之前发生了什么,可我是聿宁明媒正娶,八抬大桥迎回来的妻。

许亦舒你又算什么东西。”


许亦舒脸色一沉:“是你趁虚而入!

如果不是你,聿宁娶得就该是我!”

“嗒!”

柳如烟将自己的筷子轻轻搭在玉制的筷枕上,她原来和煦的微笑消失,此刻不客气地问:“那你为什么会被趁虚而入呢?

当时的你,又在做什么?”

许亦舒瞬间语塞。

我终于开口:“许小姐,请回吧。

如今我只想好好和如烟过完后半生。”

许亦舒不敢置信道:“可你并不爱她啊!

和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在一起,怎么可能有幸福,能给你幸福的只有我!”

我冷漠地开口:“可我也不爱你。”

“怎么可能!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在一起五年了!”

“那你还看不出来,我现在不爱你吗!”

我厉声打断了她的话,一时间雅间中一片安静。

半响,许亦舒沙哑的声音响起:“你怎么可能不爱呢?

我们走过了那么多风雨,是因为黎淮煦吗?”

“可我,可我嫁给他是没有办法的事啊。”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迷茫和浓浓的悔恨:“聿宁,是我对不起你。

可京城便是我和黎淮煦的谣言,若我不嫁他,他又该怎么办。

那些闲言碎语足够杀了他,未来他哪里还能娶到什么好女子?”

我只笑笑:“那我呢?”

“全京城都知道你我之事,你这样做,又是置我与何?!”

许亦舒露出愧疚的表情,我只笑笑:“那日他落水,明明府衙侍卫也下水去救,你也知他是渔人出身,水性极好,你却还是要下去。”

“许亦舒,你下水之时难道不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么?”

“黎淮煦不止一次和你袒露爱意,当时的你,会看不明白这是一场逼婚的阳谋吗?”

黎淮煦数次向许亦舒表露爱意,初时许亦舒还不耐地拒绝,再三强调自己爱的只有我。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逐渐不在反驳,甚至会用一种无奈欣喜的表情看着黎淮煦,我曾抗议过几次可许亦舒总说:“聿宁,他不过是我喜欢我,又没什么错。”

“再说了,他比你还小,你该让让他。”

可他只比我小一岁啊!

当我的我,听完她言语间的维护,立刻反驳出声。

可许亦舒只是不耐地说:“你有家人护着,那些衙役难道还敢真的冲到你家中,强行把你捉走,逼你娶亲吗?”

可许亦舒却从未想过,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我爹虽然是朝中重臣,且不能同法度抗衡,甚至需得更小心翼翼。

说到底,无非是许亦舒不想为我家多做着想罢了。

如今,她终于自食恶果。

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许亦舒,别忘了如今你已嫁为人妇,我也娶了佳人。

从此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只盼以后再无相见之日!”

“不!”

许亦舒红着眼恶狠狠地看着柳如烟,“是因为这个病秧子吗?

如果她死了,聿宁是不是就能回到我身边!”


他们离开了。

我一步步走上那情人桥,走到系着我和许亦舒的同心锁前,那锁挂了多年,早已锈迹斑斑,我双手握着那锁,重重一扯。

“嘣!”

的一声,早已残破不堪的锁被拽落,我只这么怔怔地看着锁,忽地有水滴落在手上,抬手去抹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早已泪流满面。

我想起自己和许亦舒相爱五年,两个人相敬如宾,从不越界一步,就连手都没有碰过,那时我觉得应该尊敬对方,端得是谦谦君子之道。

可今日看许亦舒如此失控,我才明白,爱本就不可控,本就让人疯狂,从前的种种不过是证明许亦舒爱自己不够深罢了。

“噗通!”

那锁被丢入水中瞬间不见踪影,一如我们曾经的爱情。

我不会再爱你了,许亦舒。

我擦掉最后一滴泪慢慢转身。

身后,一双熟悉的黑眸映入眼帘,许亦舒正一脸复杂地看着我。

03我下意识拽紧拳头,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这一路我跌跌撞撞而来,原本一丝不苟的头发凌乱不堪,发髻也歪了,原本挂在身上的玉佩也掉了,整个人看起来失魂落魄。

我不知道许亦舒有没有看见我亲手将同心锁丢入水中,也许看见了,但想来她是不在乎的。

我忍着难过拼命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为这个女人落泪了。

许亦舒面露不忍,竟让我恍惚觉得她对我还有情谊,可下一秒她却道:“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

沈聿宁,我放不下黎淮煦,我要嫁给他。

但你放心,我也会嫁你。”

“我朝规定能够一女侍奉二夫。”

我看着她那副高高在上,满脸施舍的样子,一瞬间竟觉得有几分荒谬。

原来这就是我爱了五年的人。

我道:“我不会娶你。”

许亦舒脸上一沉,她阴婺地开口:“你不娶给我,还能娶给谁?

你去问问京城还有谁敢嫁你?

沈聿宁,你马上就要二十四岁了,不娶给我,你打算娶个寡妇或者娶个村姑,成为人人耻笑的笑柄吗?”

我的双眼猛地睁大,怎么也没想到许亦舒竟会说出这种话!

许亦舒当真知道我的痛处,知道该怎么用短短一句话将我伤的血肉模糊。

也许是我的脸色太过苍白,许亦舒也意识到自己说的太过,她叹了一口气:“是我说的太过了。”

“聿宁,你乖一点,我给你最风光的婚礼。”

“聿宁,不要任性。

下个月我们就要成亲了,到时候你和黎淮煦都是我的夫君,我谁也不会偏袒。”

这些话在我听来,无比可笑,我几乎要开口质问,可你不是一直在偏袒黎淮煦么?

想来人的心本就是偏的,自然不觉得这些算什么。

我想起那日灯会,黎淮煦趁着许亦舒替我买花灯时的事。

那男子早已没有往日的战战兢兢,眼中满是得意,他说:“沈聿宁,就算你是高高在上的大少爷又如何。

许亦舒只能是我的!”


03
我下意识拽紧拳头,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这一路我跌跌撞撞而来,原本一丝不苟的头发凌乱不堪,发髻也歪了,原本挂在身上的玉佩也掉了,整个人看起来失魂落魄。
我不知道许亦舒有没有看见我亲手将同心锁丢入水中,也许看见了,但想来她是不在乎的。
我忍着难过拼命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为这个女人落泪了。
许亦舒面露不忍,竟让我恍惚觉得她对我还有情谊,可下一秒她却道:“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沈聿宁,我放不下黎淮煦,我要嫁给他。但你放心,我也会嫁你。”
“我朝规定能够一女侍奉二夫。”
我看着她那副高高在上,满脸施舍的样子,一瞬间竟觉得有几分荒谬。
原来这就是我爱了五年的人。
我道:“我不会娶你。”
许亦舒脸上一沉,她阴婺地开口:“你不娶给我,还能娶给谁?你去问问京城还有谁敢嫁你?沈聿宁,你马上就要二十四岁了,不娶给我,你打算娶个寡妇或者娶个村姑,成为人人耻笑的笑柄吗?”
我的双眼猛地睁大,怎么也没想到许亦舒竟会说出这种话!
许亦舒当真知道我的痛处,知道该怎么用短短一句话将我伤的血肉模糊。
也许是我的脸色太过苍白,许亦舒也意识到自己说的太过,她叹了一口气:“是我说的太过了。”
“聿宁,你乖一点,我给你最风光的婚礼。”
“聿宁,不要任性。下个月我们就要成亲了,到时候你和黎淮煦都是我的夫君,我谁也不会偏袒。”
这些话在我听来,无比可笑,我几乎要开口质问,可你不是一直在偏袒黎淮煦么?想来人的心本就是偏的,自然不觉得这些算什么。
我想起那日灯会,黎淮煦趁着许亦舒替我买花灯时的事。
那男子早已没有往日的战战兢兢,眼中满是得意,他说:“沈聿宁,就算你是高高在上的大少爷又如何。许亦舒只能是我的!”
说完,黎淮煦毫不犹豫地跳入水中。
“落水了!!有人落水了!”
我吓了一跳,想上前去看,却被一股大力撞开,我重重地摔在地上,抬头之时才发现许亦舒不顾一切,拼命朝着黎淮煦游去。
黎淮煦很快就被救上来了。
我的目光落在去救人的许亦舒身上,她穿着浅色的薄衣,被水打湿后,几近透明,四周的人盯着她窃窃私语,她和黎淮煦紧紧抱在一起,周围人窃窃私语,时不时偷偷看我一眼。
她用凌厉的目光瞪着众人,路人都知道她是丞相小姐,谁敢触她霉头,当即移开目光,许亦舒在盛会之日,当着所有人的面衣衫不整地和黎淮煦离开,完全忘了我的存在。
我坐在地上,脚扭了肿的很高,手也擦破了皮,整个人狼狈的要命。
来之前,许亦舒支开我的小厮,一直到夜阑更深,我才被担心不已的爹娘找到。
回去后我大病了一场,可这一次许亦舒却没有来看我。
十日后,许亦舒再次登门,一开口却是要先嫁给黎淮煦为妻。
“聿宁,你在想什么?”
回忆骤然被打断。
我抬头看着许亦舒道:“很晚了,我该回去了。”
我不想节外生枝,也懒得同她争吵。
她似没想到我会如此平静和冷漠,不由怔住。
我挣开她的手,慢慢往家里走去,徒留她一人再待原地。

04
次日,我去了京城最好的绣楼,得知要和许亦舒成亲时,我特意提前一年找了最好的绣娘替我缝制喜服,每一个饰品都是我亲自交代。
我不准备娶给许亦舒便想着先拿回自己的喜服。
可现在绣楼的老板却面露难色道:“可那件喜服前天就被许小姐拿走了。我以为许小姐是帮您拿的,这、这……”
我的心慢慢沉了下去,
我自然知道许亦舒为什么会拿走我的喜服。
许亦舒马上就要嫁给黎淮煦,婚事仓促什么也没有准备,想来是没有合适的喜服。
身旁的小厮被气得直跺脚,他一开口便带着哭腔:“少爷!她凭什么啊!我们去把喜服拿回来!”
我却只道:“脏了的东西,我不要。但我迟早会让她还回来!”
我带着小厮回了家中,刚进门便见个妇人带着面黄肌瘦的女子满脸谄媚地坐在大堂。
我疑惑道:“爹,娘,她们是?”
那妇人见我喜笑颜开:“这便是聿宁吧!我是你远房婶婶,出了五服的亲戚,听说那许家小姐不要你,怕你被随便指给那些个不靠谱的东西,特意带着我女儿来给你说媒!”
我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看着对方。
“来人!把这两个不知好歹的东西给我轰出去!”我娘立刻就怒了。
那妇人见有家丁上前立刻急了:“慢着!沈娘子莫觉得我说话难听,京城谁不知道你家儿子和许家自小便定下婚姻,结果临到头对方却要嫁给他人,还要一女侍二夫!聿宁这名声早已毁了,谁看得起这种男人!一女侍二夫,对方先进门,以后岂不是处处压聿宁一头!”
“还未过门便这样打聿宁的脸,以后若是真的娶了,聿宁哪里还有什么幸福可言。我看你们不如娶了我女儿,我这女儿老实本分,虽说是个寡妇,可胜在老实会照顾人,以后也可以继续留在沈府,到时候聿宁还留在你二老的身边,岂不是一举两得。”
“是啊!我定会好好待聿宁的。”我看着那女子面露鄙夷和贪婪的表情,心中涌出无尽的恨意。
抬手狠狠抽了那人一巴掌,对方立刻道:“你、你竟敢打我!”
“他打你又如何,别说打你,就算拔了你的舌头也是你活该!”清脆的女声响起,我全身一僵,回头去看,来人竟然是许亦舒。
许亦舒阴沉着脸,一步步逼近两人,她的脸上余怒未消,气场逼人,吓得对方噗通一声坐在地上。
许亦舒一字一句地道:“沈聿宁是我夫君,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若是让我在听到你们打他的主意,别怪我不客气!”
她一摆手,那两人急忙连滚带爬跑了出去,大厅内一时间一片寂静。
许亦舒笑着看向我:“聿宁,你没事吧?”
我看着她脸上关切的表情,不由有些恍惚,仿佛她还是曾经那个喜欢我,一心一意为我好的人。
可下一秒许亦舒却将一封喜帖递给我:“初八,是我嫁人的日子。聿宁,若是想来……”
我听见父亲倒吸了一口凉气,那喜帖鲜红如血,上面并列写着她和黎淮煦的名字,可奇异的是,我的心里却没有一丝难过。
我接过那请帖冷淡地说:“最近沈家有些忙,我不一定有时间。”
许亦舒问:“忙?”
我平静地开口:“父亲在忙我的婚事。”
为我寻个新的妻子。
许亦舒的原来惊疑不定的脸色立刻好了,她以为我在等着嫁娶她。
我目送她匆匆离开,慢慢闭上双眼。
时间仓促,父亲最终还是替我讲了一门亲事,只是那女子不在京城,我需去她的家乡定居,听说对方身子骨也弱,不过听闻是书香门第之后,脾气很好。
巧合的是,我迎亲那日竟和许亦舒嫁人在同一天。
那日下着小雨,我被搀扶着上了白马,马蹄哒哒,父母低低的哭诉声渐渐远去,忽闻另一道锁呐响起,我知道那是许亦舒的轿子,那迎面而来的人正是黎淮煦,他见我露出震惊的表情。
可我没有说话,他只狼狈地扭过来,一夹马肚,加快了速度。
同迎亲队伍擦肩而过,我只觉得恍若隔世,好在我马上就要离开了,喧闹渐远,我没来得及觉得心情平静。
许亦舒嫁人那日,她在门口站了许久,久到媒人来问:“沈小姐,再不进去就要误了吉时。”
许亦舒蹙眉:“怎么没看见沈聿宁?”
媒人愣住:“什么?”
许亦舒的双目黝黑,脸上隐隐带着一丝不甘和疯狂:“他那么在乎我,得知我嫁人定会来看的。也不知这个时候躲在哪个角落里黯然伤神。”
媒人脸色一白,尴尬地开口:“可、可那沈家少爷今日娶亲啊,那迎亲队伍怕是早就离开京城了……”

02
我浑浑噩噩地跑着,竟不知不觉走到了西市。
这里卖的大多是女子喜欢的东西,男子轻易是不会踏入的,但为了许亦舒,我却能无视她人异样的眼神来这里。
这里满是我和许亦舒的回忆,我下意识往熟悉的地方走,可下一秒却顿住脚步。
不远处的情人桥上站着两个熟悉的人影。
黎淮煦和许亦舒亲密地搂在一起,他们站在灵鹊桥上,正将那象征情人永结同心的同心锁挂在桥边铁锁上,亦如曾经我和她。
“淮煦若是我能早一些遇到你好了,若是当时我没有那么冲动定下那婚约……”
她的话还未说完,黎淮煦便倾身吻住对方,我木然地看着,许亦舒激烈地回吻,她仿佛着魔一般亲吻黎淮煦,她吻的那么用力,似要将人揉进骨子里。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算无名无分,我也愿意。”
“不!我要嫁给你,只要你愿意,你可以入赘我家!从此你便是我的夫婿!”
“沈聿宁以后也休想欺负你!”
我感觉有冰冷的眼泪顺着我的脸颊滑落,心脏就像被人狠狠握住,痛得我几乎要站不住,我死死盯着他们,泪眼模糊间,看见了黎淮煦挑衅的眼神。
他们离开了。
我一步步走上那情人桥,走到系着我和许亦舒的同心锁前,那锁挂了多年,早已锈迹斑斑,我双手握着那锁,重重一扯。
“嘣!”的一声,早已残破不堪的锁被拽落,我只这么怔怔地看着锁,忽地有水滴落在手上,抬手去抹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早已泪流满面。
我想起自己和许亦舒相爱五年,两个人相敬如宾,从不越界一步,就连手都没有碰过,那时我觉得应该尊敬对方,端得是谦谦君子之道。
可今日看许亦舒如此失控,我才明白,爱本就不可控,本就让人疯狂,从前的种种不过是证明许亦舒爱自己不够深罢了。
“噗通!”那锁被丢入水中瞬间不见踪影,一如我们曾经的爱情。
我不会再爱你了,许亦舒。
我擦掉最后一滴泪慢慢转身。
身后,一双熟悉的黑眸映入眼帘,许亦舒正一脸复杂地看着我。

和我青梅竹马的未婚妻许亦舒推迟了我们的婚事,说要嫁给我那不起眼的奴才。
只因朝廷规定男子二十四岁不娶亲,便由朝廷指配妻子。
她可怜那男子已有二十三,怕对方被迫娶个悍妇。
可她忘了,苦苦等了她五年的我,下月便满二十四了。
爹带着我上门询问,只换她冷冷地一句:“等了这么多年了,不差这一会。”
“除了我,还有谁会要你。沈聿宁你还有父母,可淮煦哥哥不一样,他只有我了。”
后来,母亲仓促之间替我选了一门亲事,
命运弄人,我迎亲和她出嫁竟在同一天,
我骑着白马同许亦舒摇摇晃晃的花轿擦肩而过,风吹起她的喜帕,四目相对,她的脸上血色尽褪……
01
“娘,我不打算娶给许亦舒了。”
我娘手一抖,茶盏直直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你、你想好了?”
我自然知道娘亲为何如此震惊,出云国规定女子二十岁之前非出嫁不可,男子需在二十四岁之前娶亲,不然便由府衙强行指配婚约。
下个月生辰,我便满二十四,若是不娶给青梅竹马的许亦舒,便只能娶个毫不相识的陌生人。
娶给一个陌生人,便是将自己的未来交给未知。
谁知道那女子是什么性格,娶妻当娶贤,若是个悍妇,注定家宅不宁。
我以为娘会骂我,或让我忍忍,可她叹气道:“我本以为许家那孩子会是个好归宿,却不想她竟也……”
“聿宁,你放心吧,就算只有一个月,娘和爹也会给你物色一个好娘子。”
我不禁红了眼眶,从前我何曾不是这么以为的?
我和许亦舒自小认识,算得上是青梅竹马,第一次见到我时,许亦舒便死死揪住我的袖子,她说:“哥哥真好看,以后我要嫁给哥哥!”
许父打趣道:“那感情好,你沈哥哥可会疼人。以后你可要做哥哥的贤内助。”
“嗯!”小小的许亦舒坚定地点头。
自那以后,每次遇到好吃的、好玩的她总会第一个想到我,我幼时贪玩好动,静不下去性子读书,夫子要罚打板子时,总是许亦舒替我挨。
我也不知道同她的情谊是何时慢慢变成了绵绵的爱意,等我发现时,手中正捏着她送我的定情玉佩。
她说要和我一生一世一双人,说要嫁我做最好的妻,我便满心欢喜地努力,想给她最好的一切,让她能风光出嫁。
第一年,我高中状元,她说我立誓入朝为官就可以来家里提亲,
第二年,我初入朝堂,她说希望我能建功立业,给她最好的一切,
第三年,我身居高位,她却说现在年岁还小,等到水到渠成,让我八抬大桥娶她
一年又一年,直到五年后,我年满二十四,才终于定下婚事。那时我天真的以为,许亦舒一拖再拖是为了更好的生活。
可直到黎淮煦出现,我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
黎淮煦是我救下的孤儿,他在大街上横冲直闯差点被许亦舒的马蹄踩到,许亦舒本打算给笔银子打发了,我怕她纵马之事被人诟病,便好心收留照顾他。
从那以后黎淮煦便老粘着我,和许亦舒也慢慢熟识,许亦舒说:“聿宁心软,我可舍不得你一个人辛苦照顾黎淮煦。”
可渐渐地我却发现,许亦舒同黎淮煦越来越亲密,我试着同许亦舒说,黎淮煦毕竟是男子,需要要注意距离。
可黎淮煦却突然冲过来噗通一声重重跪在,红着眼眶哽咽道:“少爷,我不敢对许小姐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只求你让我留在她身边,就算是做牛做马做个奴才,我也愿意!”
许亦舒的脸上立刻沉了下来:“沈聿宁,你就这么容不得人吗?”
“似你这样小肚鸡肠的男人,以后还有谁敢嫁!是不是我都在外面多看小贩一眼,你也要扣我个水性杨花,勾搭男人之罪?”
我呆呆站在原地,看她扶起黎淮煦离去。
那日,恰逢身在闹市,所以的对话被旁人听了个遍,众人见状议论纷纷。
“许小姐不是和沈聿宁早有婚姻吗?怎么还当众落他面子?”
“换我,我也生气,一个男人还小气巴巴的,别人不过多看一眼,就说她招三惹四,换你,你能忍?”
“叫我看,这沈聿宁也快二十四了,若是许小姐不要他,这名声怕不是只能娶个寡妇了!”
我只觉得自己像是被剥了壳的软贝,那些七嘴八舌的议论像一把把锋利的刀狠狠扎进我的肉里,我踉踉跄跄拼命往家里跑。
那个曾经说会永远喜欢我的许亦舒,如今却成了伤害我的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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