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了吗?」宋时南突然开口。
「啥?」
他不耐烦地指了指我的刀。
刀身在颤动,刀尖月白的霜泛起猩红。
我屏气凝神,终于感觉到一丝异样。
「完了,真的有东西!」
「我招你进来到底是干什么的?」
我大言不惭:「你不招我我天天打你的员工,诡不受法律保护的哈。」
主要是活得太久,疏于锻炼,技法生疏了。
再加上当年所有诡魄,凌卿一人就可解决,我的功夫更多是和小徒弟打击同门中人。
打人我不怕,打诡很心虚。
更何况这个诡来势汹汹,深藏不露,饶是我的水平也感觉出不是善茬。
我萌生退意:「不然你去跟他谈判一下,商战要用商业思维解决。」
宋时南可能看出我要溜,拉住我往里走去。
半夜公司不开灯,黑得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我们七拐八绕走进一处隔间。
这里的气息更重些。
隔间地上有朵纸花一样的物品,我还没来得及看清,忽然脸上一凉。
「老板,你这隔间漏水。」
宋时南目光一凛,抱起我猛地往后一退。
刚才站的地方从天而降一根冰锥,深深没入地里。
我抬头,天花板已经消失不见,半空密密麻麻悬满了一样的冰锥。
隔间狭窄,我和宋时南两个人根本没有躲藏的地方。
「出去再说。」我抽刀劈开门。
他不仅不动,甚至还想冲进去捡地上的纸花。
我情急之下掐了个诀,咒言背错两遍才成功。
指尖伸出一道锁链,眨眼间捆缚住宋时南,凭我的功力坚持不了太久,只能使出吃奶的劲把他拉出来。
天上的冰锥如暴雨般倾斜而下,再晚半分就要被扎个对穿。
我喘着粗气,降诡锁已经消失,宋时南怔然地望着被砸得稀巴烂的隔间。
「不是,老板,一个杂物间而已,难道你的私人金库设在里面?」
宋时南回头瞪我一眼:「你懂什么?那是你——」
他的话戛然而止。
「我什么?」
他看着我,欲言又止,我竟从他的眼里读出埋怨。
「没什么。」宋时南拍拍西装上被锁链弄皱的地方。
「继续往楼上走。」
他好像不想跟我说话,一个人走在前面。
所以我也就把没出口的话咽下去了。
我是想说,这班我加不了,这不是我可以对付的。
一样的冰棱术法,我曾经也会一点。
所以我们面对的不是诡,而是打诡人。
我怕我说出来,不再是「最后一个」,宋时南高薪去聘那个打诡人了。
似曾相识的场景,我好像临「死」之前也经历过。